损失惨重！最严重的边境预谋袭击海关事件，在内地却鲜为人知
我所在的边境曾发生过一次改革开放以来最大的群体性袭击海关巡逻车队事件，造成了严重的人员受伤与财产损失，给当时的我留下了很大的震撼。此事件后，开始了边境反走私的严打行动，而在我们的西南边境，也将这个事件视为工作的一个转折点。但是在内地，却很少有人知道这个事情。那是一年年底，12月7日，当时我在休假，准备去其他城市找朋友玩。那时候的我还喜欢睡懒觉，迷迷糊糊睡到了快中午，办公室的栗副主任给我打电话把我吵醒了。“赶快换上作训服集合，发生了紧急事件需要全员集合。” 栗主任在电话里对我说。“我在休假。今天不上班的。”他语气有点急迫：“所有人的休假都取消了！马上换衣服去篮球场集合。”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还是按要求换衣服去关里的篮球场集合。黑色的作训服从发了以后我基本上就没有穿过，找它还花了一些时间，因为平时上班根本用不着。走出宿舍楼我就看到了东南方向的黑烟，我当时还以为哪里着火了，竟然能有这么大的黑烟。到了篮球场，已经集合了二十多位同事，都是男性，栗主任说：“我们今天查私出了点状况，所有在单位的人都要去现场处理一下。”我当时以为哪里又查到毒品了缺人让去看看人，或者哪里查了大量的走私物品需要人过去押运。栗主任接着说：“现在发装备，每人一套，大家等会儿一起去武警驻点，整个行动部署由他们统一安排。”然后开始发盾牌、头盔、警棍和软质防弹衣。我有些疑惑：“这是要去干什么，我又没干过警察。”栗主任说：“去处理点突发事件，你毒品都送过，之前入关培训也都做过训练，这点事算什么。等下到了武警那边，领导会详细布置的。”看起来我之前运毒的事情，所有人都了如指掌了。发完东西之后，我们上了两辆中巴车，我们的班关长也在车上，大家一起开往武警的驻地。但是很奇怪地没有走我们经常走的那条东西大道，而是从北边绕了过去，绕着那个黑烟的方向，所以用了比平时久一点的时间，我们到达了协勤武警的驻地。现场100多人带着头盔、盾牌、警棍等装备，已经集合完毕，我们也入列后，武警的陈教导员对战士们说：“我们这次行动主要是尽快地将这次暴力事件平息下去，我们负责控制住不法分子，然后交由你们所在分队的关警员或者地方公安干警处理，现场行动的总体听海关领导指挥，要尽可能避免人员伤亡。”我一听，竟然有“暴力事件”，还要“避免伤亡”。陈教导员说完，向我们班关长敬了礼，也入列了。班关长开始交代任务，说：“今天我们这里发生了一件大事情，今天中午我们的巡逻车队遭到了不法人员的袭击，第一批去增援的同志也被袭击了，地方公安已经去了现场，将现场受伤的同志带了出来，但是我们需要更多的警力去清理现场，并且控制住不法分子。武警官兵负责逮捕，逮捕后交由我们的海关警员或地方公安干警押送到关里，回到关里会有专人对他们集中看押。”他停了下接着说道：“这次没有人员死亡，所以我们不装备致命警械，现场大家注意不要受伤，其他要求按照现场指挥员的布置执行，大家明白了吗？”所有人大喊：“明白了。”他又对我们二十多人说：“我们现场已经有人在处置了，但是逮捕不法分子，警力还完全不够，所以让大家去现场增援，大家都是带过协勤武警的人，都知道怎么样进行配合，武警官兵的战术活动不需要你们去参与，战士们会保护你们，你们主要参与逮捕和其他的一些现场处置。”随后他对所有人说：“今天发生的是一起严重暴力事件，再次要求所有人注意安全，我们不能再发生伤亡情况。”随后我们就跟着武警的卡车一起出发，很快就到了现场，下车的时候我能够看到事情的全貌，虽然公安干警已经用盾牌和人墙进行了封锁，但是人墙的对面依然充满了嘈杂。列队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些黑烟其实是被点燃的汽车发出来的，离我们不远处一辆帕拉丁警车被点着，冒出熊熊黑烟，大概有上百米，这种黑烟还有四处，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汽车点着了，烧起来的火可以这么大。不法分子们依然往我们的封锁线这边投掷着石块砖头之类的东西，砸在盾牌上砰砰作响。武警开始排方阵武警一个排一个方阵，我跟着一个姓陈的排长一起，他也是山东人。嗯，方阵，类似于罗马军团的方阵。人是个很奇怪的动物，有时候会害怕很多事情，但是当自己身处某种环境下的时候，就会随着所有人一起热血贲张——有那么一瞬间，我想起了勒庞的《乌合之众》。方阵最外侧有两排战士，防暴头盔、大盾牌、警棍、防爆叉装备齐全，方阵中心是空心的，我和陈排长、另外一位警员小张和两个士官在方阵中心，虽然我没有和他们一起组队过，但是这种防暴阵型也是在教导大队学习过的。方阵排好后开始前进，前排地方公安的人墙让开一段距离，由我们的方阵开始承担着石头的攻击。这时候我能看到更多的景象了，那些冒着黑烟的车边还聚集着众多的人对车又砸又踢，他们把一辆警用依维柯掀翻在地，车的前挡风玻璃已经碎掉了。还有别的警车被掀翻，而也有人在试图点燃他们，有辆被掀翻的车上还站着一个人，朝我们投掷东西。不宽的整一条路上狼藉一片，各种石头、砖头、碎玻璃、还有破旧木头、瓶子散落一地，暴力分子们依然向我们的两个推进的方阵不断投掷石块，但是我们的盾墙十分严密，根本砸不进来。这个场面，我之前只在巴以冲突的新闻报道里看过。这些与我们对抗的人，我们一般都称他们为暴徒，但是透过透明的盾牌看过去，基本上看起来很多人年龄都不大，而且穿着打扮明显是小混混的样子。我们继续前进，在队形中间的几个人，除了指挥员，我和其他人按照分工基本就是逮捕拷手铐用的。我问陈排长：“不用催泪弹吗？”他说：“不用的，这种小场面很快可以处置的，我们在新疆的时候遇到的问题比这严重多了。”指挥员口令：“推进阵型”。两层战士一字排开，迅速展开成了一道封锁线，基本上用我们武警替代了警方的全部封锁线。当然，暴民们继续向我们投掷石块。封锁线继续向前，暴民们开始后退，然后指挥员口令：“进攻阵型”。方阵换成了类似于箭头的东西，前面两层战士排成菱形箭头，盾牌上下重叠，两个菱形相接，后来还有一排人依然保持着封锁线的态势，整个方阵继续往前推进。暴民们继续向我们投掷石块、玻璃瓶之类的东西，打在前排盾牌的响声更加密集了。我们往前推进，暴民们往后退，依然投石头，但是已经有人开始用长棍子来打我们的盾牌了。他们用方言叫喊着“打死海关！”“海关垃圾！”“海关杀人了！”我们路过第一辆被掀翻而没有被点燃的警车的时候，我看到里面一片狼藉，玻璃全碎，车上很多地方被砸的凹了进去，轮胎已经没有气了，侧面玻璃和车边有一些血迹；经过的其他车辆也差不多都是这个样子，现场已经没有一辆完好的警车了。我们的方阵从东往西推进，还有一列方阵从西往东推进，将暴民们一点点往道路中部压缩。当暴民们的空间越来越小的时候，有人开始踢战士的盾牌，也有人开始往边上的小巷子里跑。突然现场一位战士大叫：“燃烧瓶！”话音刚落只见一个瓶子砸到了盾牌上，接着一团火冲了进来，有什么东西溅到了我的防弹衣上，衣服上瞬间着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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